程清卿温柔地问道,同时还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儿圆鼓鼓的小肚子,感受着那里面传来的轻微蠕动。

被妈妈这么一问,小丫头先是点了点头,接着又奶声奶气地回答道:“嗯呐,妈妈,饿饿……”

“好,妈妈马上起来。”她从前爱赖床,但有了小梨子后就没法赖床。

就算小梨子不来闹她,平时有卓姨照顾程清卿还是有些不放心,恨不得一睁眼就看见女儿。

“小梨子乖乖吃,妈妈陪你吃完就出门了。”

程清卿准备了早饭,边吃边瞅对面的小梨子。程夫人正抱着小梨子喂她。

这还不到两岁的丫头还只能说单字的年纪,表情却很生动了,一脸着急的模样,小嘴一张一合地喊着:“不,不。”

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,里面透露出满满的急切和不安,像是在努力表达自己内心强烈的想法。

小勺子也被她挥开掉在桌上,小手也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,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来帮助自己传达那份着急的心情。

程清卿心里不是滋味,她何尝不想和女儿一直待在一起。

“好好好,妈妈不走。”程夫人先把小丫头稳住。

“吃饭,小梨子。”

小梨子不吃了,“抱……”她要妈妈抱。

程母低声怪罪女儿,“你看你,和小梨子说什么。看吧,孩子闹起来了。”

程清卿抱过女儿,将小梨子搂在怀里,“我哪知道她要闹,平时不是不闹吗?”

她又不是第一天要出门,小梨子怎么今天就闹起来了?

小梨子缩在她的怀里,“妈妈,不不……”

她不想离开妈妈。

程清卿只能哄道:“小梨子,乖乖的好不好?妈妈回来给你带玩具。”

小丫头抬着头看向母亲,眼神懵懵懂懂间里带着固执。

她摇着头,好像对妈妈说的并不满意,“不……”

程清卿的脸有些沉,看着女儿无可奈何。

要是去别的地方,小梨子缠着自己她大可带着孩子一起出门,偏偏她是要去京城……

她怎么能带着小梨子冒险?万一被别人看见……

虽然外人都以为小梨子是她和张行齐的女儿,见过小梨子的人都知道女儿是和自己长得像。

可程清卿自己却总在某个瞬间从女儿身上看到属于别人的影子……

她并非旧情难忘,只是有这孩子,她怎么可能不想到孩子的父亲?

眼看着时针已经指向了她应该出门的时刻,但小梨子依然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领,不肯松手。

“小梨子!快放开妈妈呀!”程清卿不由得提高了音量,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怒气。

再不抓紧时间出门的话,恐怕就要迟到了。

然而,小梨子从未见到过如此严厉的妈妈,原本心中就充满了委屈的她,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颤,紧接着便“哇”的一声大哭了起来。

那哭声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,瞬间响彻整个房间。

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她胖乎乎的脸颊上滚落下来,打湿了胸前的衣襟。

小小的身躯也随着抽泣而不停地颤抖着,看上去可怜极了。

程清卿别过头,心疼得厉害。

程夫人给小梨子擦拭脸上的泪花,蹙着眉轻声道:“清卿,是不是孩子感觉到了什么?”

她继续说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你想过没有,她是不是因为感应到她父亲还在京城,才会这样哭闹着要和你一起去?”

说到此处,程夫人的眼圈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,似乎被某种深沉的情感所触动。

程清卿听到这里,心中不禁一震,却急忙打断母亲的话:“妈,您别胡思乱想了!”

“她爸爸在巴黎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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