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没有意义,她也已经习惯了这些瘢痕,这是她反抗的勋章,也让她对那段记忆刻骨铭心。
“他知道是我放走了母亲,所以就用烧火的钳子打我。”云想容讽刺一笑:“但他没有打我的脸,因为他觉得女人有一张好脸,能卖个更高的价钱。”
初弥:“你应该也寻找过官方组织的帮助吧。”云想容的叙事方式、用词谈吐都很有逻辑,应该接受过较好的教育。
所以一定知道正规的举报渠道。
云想容:“没用,他们说我没有证据。有个女警无奈地告诉我,就算我能提供证据,也关不了我父亲几天。后来我努力吃饭,锻炼,长高,而我的父亲日渐苍老,就不敢再打我了。因为他这个吃软怕硬的怂包知道他已经打不过我了。”
初弥:“所以你是为什么被送来明德学院的?”
提及这个,云想容的语气变得愤怒起来:“三个月前,一档名为《千里亲缘》的寻亲节目火了起来,我名义上的父亲、爷爷、奶奶为了获得一次采访的费用,参加了那档寻亲节目。”
云想容握紧了拳头,“那个主持人声情并茂地配合那一家人演戏,说什么我母亲抛夫弃女,说我母亲因为嫌弃我父亲家穷所以跟男人跑了。主持人最后把话筒递到我面前,让我在镜头前说出母亲的名字,让我哭着让母亲回来,说这样能增强感染力。”
初弥望着云想容的眼睛,“你拒绝了。”
“没错,我拒绝了,他们觉得我不孝。不知道他们听了哪个亲戚的话,说把女生送进明德学院,不仅能让女生变得听话孝顺,还有机会赚到大钱。所以他们就找那个亲戚借钱,把我送来了这里,说是赚到钱了就平分什么的。”
初弥心道:以二教女生的遴选标准,云想容确实不合适,因为云想容的身高有一米八,作为“商品”的话太高了。
二教就像是一座工厂,生产出误差不超过某个范围的“商品”,与其他工厂不同的是,这座工厂的商品是人本身。
而商品要想卖出一个好价钱,只能让自己各方面接近、符合标准。修剪枝叶,嫁接枝条,削足适履,才能出售。
说完这一切,云想容感觉自己心底深处的那口郁气散了不少。
她从来没有和同龄人说过这些,因为她不想看到其他人同情的眼神,她更害怕其他人和她父亲那种人一样,不理解她的做法,甚至责怪她的母亲。
但是少女态度冷静、平等且不做过多评价的倾听,却让她感到了放松。
“对了,你之前为什么说只有我能帮你?”云想容问出了之前留在心里的疑问。
初弥:“因为让人帮忙之前,总要肯定对方的价值,并给予对方一定的情绪价值。”
云想容:“……”
看到云想容语塞的表情,少女歪了歪脑袋,“开个玩笑。当然是因为你有很多跟班啦。”
云想容:虽然后面那句不是假的,但她怎么觉得前面那句也不是在开玩笑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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