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 王爷!”

商镜黎怒声开口道:

“ 把这女人丢到池塘里去!还有他那个儿子、目无尊卑!一起丢进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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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宝珠登时狂怒:

“ 小杂种你说什么!”

话音落下就欲上前去抓商镜黎、谁料后头传来一阵威严之声:

“ 没听到长安王的话吗?还不把德妃和六皇子丢进去!”

众人闻声望去,瞧见的就是明黄龙袍的商君盛;

还不等金宝珠母子反应过来,就有内监眼疾手快上前了;

“ 噗通 ” 两声,母子二人真的被丢了进去;

跟着二人的丫鬟婆子急的哭出声,跪在地上求饶:

“ 陛下息怒!王爷息怒,我们娘娘只是一时言语不当!还请您宽恕啊!”

商镜黎瞧见商君盛来了,眼泪一抹挣脱荣德怀抱;

快步跑向商君盛,一把抱住他的大腿,哭的眼泪汪汪:

“ 皇兄 ~ ~ ~ 我什么都没做错,她上来就捏我的脸,还说我没规矩 ~ ~ ~ ”

“ 两个伯伯替我说话还被骂了,皇兄 ~ ~ ”

话落眼泪越掉越多,商君盛心下叹气,面上却将人抱了起来:

“ 朕不是替你做主了吗?你是王爷,不能总是哭哭啼啼的 ”

随后走到池塘边看着挣扎的母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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瞧着商函和金宝珠逐渐脱力,商君盛冷声开口道:

“ 把他们捞上来 ”

宫女们将人捞上来后、母子二人像是落水狗般躺在地上苟延残喘;

商君盛打量了眼穆坚,但见其静静站着、也没有给他行礼的打算;

随即转回视线冷冷看了他们一眼:

“ 德妃真是好大的能耐,以下犯上欺辱朕的弟弟?”

金宝珠听着此话、连忙翻个身过来跪地求饶:

“ 陛下恕罪!陛下恕罪!都是妾身一时失言!还请陛下恕罪!”

怀中的商镜黎听着此话、冲着金宝珠做了个鬼脸。

商君盛当然没错过,不由得心下好笑,面上却是冷声开口道:

“ 镜黎说的没错,朕看你是协理六宫久了,生出旁的心思了 ”

“ 即刻褫夺德妃协理六宫之权,回宫闭门思过一月 ”

“ 商函不敬长辈,罚抄孝经两百遍 ”

随后也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,抱着商镜黎就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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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回去的路上、商君盛叹气开口道:

“ 朕不是叫你在宫里好好待着?等朕回来再出去玩吗?”

“你刚回来对后宫还不熟悉,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?”

商镜黎听着此话、委屈的撇撇嘴:

“ 可皇兄一天那么忙,勤政殿都要闷死了 ······· ”

商君盛简直气笑了:

“ 你可知你多少侄子侄女,想在勤政殿待着都没机会?”

“ 朕是皇帝,不是寻常人家的兄长,自是该想着天下万民,要是日日跟你玩,天下岂不乱套了? ”

“ 再说今日这德妃的事,朕看了半晌,不过是个小事非逼她动怒做什么?”

“ 金家如今正值鼎盛,你也算歪打正着,正好敲打敲打他们,可再有下回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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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德眼珠子一转、陪笑着接话道:

“ 哎呦陛下 ~ ~ ~ 咱们小王爷聪慧过人,才这么点大就能给您分忧了 ”

“ 再说今儿个也是因为小王爷心疼您,您近来朝堂事忙火气也重 ”

“ 这小王爷今儿个本来是想亲自去给您采莲花,回去叫御膳房给您做做些吃食的 ”

商君盛听着此话,狐疑看着商镜黎:

“ 荣德说的可是真的?”

商镜黎见他不信、气的别过脸去冲着荣德张开手要抱:

“ 哼!镜黎不要皇兄抱了!我要荣德伯伯抱!”

商镜黎皮肤娇嫩,刚才被金宝珠掐过的地方还带着红肿;

瞧着他冲自己伸手,荣德这心里头就像灌了蜜似的;

最终在商君盛眼神示意下才把人接过来。

进了荣德怀里后就歪过头去不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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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君盛好笑不已:

“ 怎么朕的大太监,都成了你这小子的了?”

“ 朕瞧着他们二人伺候你,比伺候朕还上心,你也倒是跟他们亲些 ”

合福忙笑着打圆场:

“ 陛下说的什么话?小王爷心里头最惦记的是您,这不出来玩想的都是您嘛 ”

“ 奴才二人跟着陛下伺候多年了,也是看着陛下重视小王爷,这才爱屋及乌不是?”

偏偏商镜黎还气他、“ 吧唧 ” 在荣德脸上亲了一口:

“ 我晚上要跟伯伯睡 ”

这话一出吓得荣德一身冷汗:

“ 哎呦喂我的爷呀!您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嘛 ~ ~ ~ ”

“ 您是主子、杂家是奴才,怎能同榻而眠呀!您实在舍不得奴才,就由奴才给您守夜就是了 ”

话是这么说,心里可是别提多开心了;

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仙童天天粘着自己,相信没有人能拒绝;

外人都尊称他们一句公公,私下底都叫他们死太监、阉人这种话;

只有商镜黎打在行宫见面的时候,叫他们二人为伯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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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戛然而止,再看向了无生机的荣德时;

商镜黎红着眼眶,颤声开口道:

“ 荣德为皇兄操劳多年,如今以身殉职,本王感念其奉献 ”

“ 明日着人去王府支二百两黄金,为荣德公公风光大葬 ”

这话一出、众人心下都是一片哑然:

一个太监?就算他是御前大总管、用得上二百两黄金办丧事?

怪不得这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入宫,这得了哪位爷的青眼,死都能赶上超重官员规制了。

但众人面上不显、拱手笑着恭维:

“ 王爷仁德!公公在天有灵定会欣慰的!”

商镜黎别开眼去,开始想起商忱临那句话 —— 若为了华阳郡主,不要带她回南梁;

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,与他亲近之人一个接一个过世 ······

最后又转头看着荣德、侍卫们已经抬来了担架和白布;

将尸体收殓好后,抬到了门外去。

随即有人问及商镜黎伤口要不要叫太医;

被他一口回绝后众人行礼告退、出门去收拾其他尸体,派内监们前来清洗地面;

独留商镜黎一人坐在炕桌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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恰逢此时霜降带着商君盛主仆回来了;

商君盛身后跟着一众金甲侍卫、浩浩荡荡犹如一条金色长龙;

这就是商君盛一直没用的底牌 —— 商卿越(先帝)给他留下的金甲卫;

到底是来得晚了些,等他们到的时候,宫里已经是胜局已定了。

商君盛瞧见商镜黎的胳膊、板起脸开口道:

“ 打不过就跑朕又不会怪你!好端端的又受伤了!”

商镜黎闻声望去,眼睛里泪花闪烁:

“ 皇兄,荣德没了 ······· ”

商君盛身形一晃、眸中闪过痛色:

“ 荣德一生鞠躬尽瘁,朕自会为他安排好身后事 ”

转过头对着偷偷抹泪的合福开口道:

“ 你先带镜黎下去、叫太医前来为他治伤,朕先去御书房拟旨 ”

“ 等御林军收拾好外头残局,清点好各家死伤之人,直接去御书房寻朕 ”

合福点点头、拱手哽咽开口:

“ 奴才领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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