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心里反复纠结了一阵,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二嫂,你家也有早餐铺子,万一……”
万一她家生意太好,把煌家饭馆的生意抢走了怎么办?二嫂会不会生气?
黄丽挑挑眉,笑着安慰她:“你别想那么多,镇上目前正在进行的项目就很多,听说还要开发天坑。你们知道一天有多少工人吗?”
几个连忙摇头,黄丽笃定地说道:“没有八百也有五百,那么多工人我们一家饭馆也吃不下。 ”
“再说,我估计溶洞开放也就半年的时间,到时候全国各地的游客都来到镇上,吃的喝的穿的什么不需要?只要用心做,就一定能挣钱。”
她又不是什么恶霸,难不成她开了吃食铺子就不让别人开?
家里兄弟姐妹都能挣钱对她来说是好事,有了钱就少了许多是非,家族力量也就更强大。
聊天是促进感情交流的一大渠道,这半天的功夫吴忧就与她们熟悉了起来,她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。
郑治一行人在山林里转悠了半天,等部署好工作后天色就不早了,又加上林宏明和黄父的恳求,他们便决定留下来吃晚饭。
曾诚对于矿石简直陷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,进入林子后一门心思地扑在矿石上,根本不在意晚饭吃什么。
曾叔深知儿子的性格,知道他没完成任务一定不会走,根本就没管他,只顾着保护郑治的安全。
林宏明和黄山在林子外喊了曾诚几次,曾诚就回了一声“谢谢,我不去”,连面都见见着。
曾叔还有些不好意思,林宏明笑着说道:“曾兄弟这样很好,他是个能静下心来搞研究的人,我很佩服。”
郑治耳朵里听着林宏明的话,心里对他评价就更高一分。
林宏明这人虽然说着奉承的话,但是并不虚伪,反而让人有如饮山泉般舒服的感受。
依照传统风俗,参加婚礼的来宾今晚仍可在黄家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饭。
不过由于郑治几人的到来,为了领导的安全和形象,镇里与村里的干部明里暗里苦口婆心地劝说众多乡亲打道回府。
黄父的几位叔伯原本打算回丰收村参加陈氏的葬礼,不过知道那两位大官要留在这儿吃晚饭的消息,硬是厚着脸皮留了下来。
黄父略微思索后,邀请了政府部门的几位领导和村子里的几位干部留下来用饭。
高镇长知道以黄父为人处事的风格肯定不会赶他走,不过黄父郑重邀请总比他自己厚着脸皮留下来要更好看些。
高镇长对黄父的上道十分满意。
晚饭安排得十分丰盛,两位大厨拿出了看家本领,用有限的食材做出了媲美国宴的美食。
堂屋安了三桌酒席,黄母还给每桌的桌下都放了火盆,炙热的火让这个冬天都变得温暖起来。
烤火房里也安了两桌,女人和孩子们吹不得风,没有大官在场她们也更放松。
今天的黄父特别高兴,他中午就喝了不少,晚上又把藏了二十多年的酒从地窖里搬了出来。
郑治看这酒坛子十分古朴,神色有些讶异。
黄父连忙摆手说道:“常务,您放心,今天这酒席绝对没超标。”
“菜饭是两位大厨做的我们乡下的特色菜,都是平常的食材。”
“这酒就更不是什么名酒了,这是黄山十岁那年我亲手所酿,藏在地窖里二十二年了。”
“这些年他一直不肯结婚,曾经我一度以为这酒已经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。哪知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,我这儿子终于有人要了。”
黄山听到父亲这样说,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,他偷偷地握住吴忧放在桌下的手,眼中是温柔和专注。
吴忧看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,脸色瞬间发红,娇羞地低下头。
黄父郑重地打开酒坛,一股浓郁的香味传到每个人的鼻腔里,令人口舌生津。
他亲自为每人倒了一杯酒,然后举起酒杯,说道:“今天各位能来参加犬子的婚礼,我深感荣幸,在此,我先敬大家一杯。”
黄父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,席上众人大声喝彩,“好,干。”
郑治浅尝一口,发觉这酒口感层次非常丰富,入口后先是清香扑鼻,然后是酱香浓烈,带有细腻的回味,回味悠长,余香不断?。
郑治并不好酒,可这酒却别样的好喝,他连连喝了两口,杯里就空了。
黄丽和黄蓉接替了黄父的任务来给大家斟酒。
黄蓉时刻注意着郑治的杯子,见他酒杯空了,连忙过来倒酒。
或许是灯光太美,或许是月色迷人,郑治看着温婉清丽的黄蓉忽然觉得心跳控制不住,一向锐利的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。
黄蓉发觉他盯着自己看,心跳加速,呼吸急促,紧张得差点就把酒杯打翻了。
濮阳不动声色地扶住郑治的酒杯,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郑治,心里隐约有了几分猜测。
身为一名经验丰富、专业素养极高的合格秘书,他对于职场中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他非常清楚哪些事情自己应该了解和掌握,而又有哪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。
濮阳默默地将目光移开,仿佛根本没发现郑治的异常。
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,黄父感觉自己今天非常高兴,心里有许多话想要吐出来。
他再度举起酒杯,大声说道:“今天,我家三喜临门。”
高镇长饶有兴致地问道:“黄哥,今天有哪三喜呢?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高兴高兴。”
他平常喊黄父都是喊黄会计或者老黄,不过郑副县长都喊他黄叔,他若是喊老黄就是打郑治的脸了。
黄父缓缓地转过头去,目光投向郑治所在的方位,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:“其一呢,便是常务您和濮秘书能够亲自莅临寒舍,着实是让我这小小的院子蓬荜生辉!
”其二嘛,就是咱们这些乡亲们的生活眼看着就要红火起来了,我的心里就特别欣慰!”
“最后,这第三件喜事就是我的儿子经过这么多年的等待,终于和他心爱的人终成眷属,我心里非常高兴!”
黄父心里高兴,说一句喝一杯,一坛子好酒别人还只是湿了嘴皮子,他自己倒先喝了不少。
黄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,他和郑治碰了一杯,开口就是巨雷:“常务,听说您年纪也到了,有合适的人选也应该结婚了。”
黄丽知道父亲真的有些醉了,这种平时绝对不敢宣泄出口的话居然就这么自然地说来了出来。
郑治瞠目结舌地看着眼神迷离的黄父,对他的话并不觉得冒犯,反而有些好笑。
他都跑到乡下来了,怎么还是逃不过催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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