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彤是又感动,又气苦,一头扎进被子里,过了好一会,张彤才缓缓提起头,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放到床头。

扭头看了看龚远,张彤从床上跳下来,捡起地上的湿衣服,披上龚远那件半干的浴袍,匆匆进了浴室。

婆家人为了帮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,真心不能辜负他们的好意,最后临门一脚的事情,张彤决定自己主动点。

浴室的花洒将热水喷洒在张彤白里透红的肌肤上,张彤抬着头,任由水冲刷在自己脸上,此刻她需要给自己做大量的心里建设。

抚着自己身上细腻而富有弹性的肌肤,张彤想起了结婚那天晚上。

结婚酒席是按传统在家里办的,来的都是家里的亲戚和左邻右舍,并没请外人,宾客散尽后,正当自己在新房里满是忐忑的时候,龚远推门进来,那晚他也喝了不少的酒,但并未人事不省。

和张彤预想的不一样,龚远并没和自己干柴烈火地行周公之礼,而是说了句早点休息,就自顾自地睡到了喜床的另一侧。

当时的张彤安慰自己,可能是酒喝多了,并未纠结新婚之夜过得如此简单无趣,然而第二天一早,龚远就借口有急事匆匆离开了,虽然临行前和自己解释了好一会,但此后十几年的独守空闺,让张彤不知道多少次夜里泪湿了枕头。

张彤始终想不明白,龚远把自己娶进门却不碰自己是为什么?论身材样貌才华,张彤自信不输给大部分人,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家庭,可自己的家庭情况龚远不是早就知道吗?在此之前,张彤还一度认为龚远是因为自己家庭情况可怜自己才娶的自己。

可几年后,自己家里的那摊糟心事被解决了,而且还是龚远找人做的,可龚远对自己还是老样子,那怕此后十几年,自己从无半句怨言,在家里把一个好儿媳妇能做到的事情都做到完美,还是毫无改变。

张彤的心慢慢冷了,如果不是婆婆和大姑姐、小姑子对自己极好,一直宽慰自己,张彤感觉自己的心可能早都死了。

要判人死刑也要给个说法!这样钝刀子慢慢割喉,实在太残忍了!

想到这里,张彤恨恨地将手里的毛巾用力地抽打了几下墙壁,仿佛那就是龚远。

除了龚远不着家,不碰自己,对这个家和家中的亲朋,张彤都非常满意,既然自己努力过了还是无法改变,张彤就只好说服自己寻找新的理由活下去,然后老太太就成了张彤新的理由。

老太太四十岁守寡,以一己之力拉扯大三个孩子,现在孩子长大了,纷纷离开老太太身边,那么就由自己来守着老太太吧,外面不是说自己是龚远娶到家里当保姆的吗?自己就当是老太太的女儿吧,给老太太养老送终,以当报答老太太的疼爱和关心。

然而今晚,老太太联合小姑子,可能还是大姑姐,给龚远做了个局,把龚远送到自己身边,张彤冰冷的心又有点松动了。

张彤猜测,大概率可能是老太太的主意,一半可能是为了自己,另一半则可能是为了老龚家。

老太太年事已高,在自己和老太太的日常聊天中能察觉到她的心思,还有和老太太外出看到别人家的孙子外孙时,老太太那羡慕的眼神更是把那点心思展露无疑。

老太太是知识分子,但这与所谓的香火延续并不矛盾。

张彤喜欢孩子吗?

当然喜欢!

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,在张彤看来,这是上天赋予女性的权利和义务,此刻的张彤就是以这个为心理建设的基石,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。

“妻子有要求丈夫配合生孩子的权利,自己又没有离婚,龚远也从没有要求离婚,那么自己就有权利要求龚远配合自己生孩子!”

这是从法律和伦理上讲,张彤先让自己处于制高点上。

“夫妻有相互配合过夫妻生活的权利和义务,现在处于婚姻状态,龚远并没有拒绝的意思,自己主动和龚远过夫妻生活,应该不算婚内那啥!”

张彤认为自己不算在犯法。

在浴室里,张彤待了好久,直到感觉手指的皮肤有点皱了才关掉花洒走出淋浴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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