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去秋来,岁月的车轮滚滚向前,又历经了百十寒暑的悠悠时光。在这漫长的岁月里,人族蓬勃发展,人口数量逐渐逼近百万大关。

大大小小的聚居地,如繁星般星星点点地遍布在首阳山南的每一个角落,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勃勃生机。

而枫叶林中的栖息地,在时光的悄然流转中,已然成为了所有人族心中的祖地,承载着他们的根与魂。

女娲庙也因此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所有人族共同朝圣的圣殿,同时也是众人族长老们议事决策的重要之地。

一日,女娲庙中,伏羲、女娲的金黄色神像高高在上,神圣而庄严。神像的双眼历经百年岁月的洗礼,依旧如往昔那般,默默注视着大殿,见证着人族的兴衰荣辱、世事变迁。

管辖着大大小小人族聚居地的近千人长老们,今天破天荒地齐聚一堂。他们一个个低着头,静静地分列在大殿两旁,一动不动,仿佛被定格在了时间的长河中。压抑凝重的气氛,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,在庙中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,让人透不过气。

燧人站在左首位置,面无表情,双眼微微闭合着。他的神情既像是在凝神思索,又好似在神游物外,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。

九黎、相士依次列在其下,九黎愣愣地盯着手中的石矛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;相士则呆呆地望着大殿屋顶,不知在发什么呆。

有巢站在右首位置,面容愁苦中带着一点坚毅之色,眼中不时闪烁着丝丝睿智的光芒。缁衣、风兖、有虞依次列在其下,他们皆是眉头紧皱,面露担忧之色,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。

一个时辰缓缓流逝,大殿里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,仿佛连空气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地凝固住了。四周静谧得可怕,只有众人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回荡着。在这片死寂之中,时间仿佛都失去了意义,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。

有巢缓缓抬起头,目光越过人群,直直地看向对面的燧人。此时的燧人正站在那里,面无表情,双目紧紧地微闭着,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高深莫测的气息。他那副模样,仿佛世间的一切纷争、烦恼都与他无关,宛如一尊入定的雕像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对周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、视而不见,完全是一副不理世事的淡然姿态。

有巢望着燧人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,既有对燧人高深莫测的敬畏,又有对他此时态度的无奈。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胸腔随着这口气的吐出而微微塌陷,那叹息声里,饱含着他内心的忧虑与焦灼。在这压抑的氛围中,这声叹息显得格外沉重,仿佛带着整个族群的负担。

终于,有巢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沉默,他挺直了脊背,清了清嗓子,率先打破了大殿中那如死一般的沉寂。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在空旷的大殿中悠悠回荡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:

“二百年前最先出生的那批人族,这几年来出现衰老之状,一天天的变老,甚至陆陆续续有人死亡凋零。”

“众位长老,你们可知其中的原因?可有应对的办法?”

他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长老,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焦急,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或建议。

燧人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像,对有巢的话语毫无反应,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态,双目紧闭,仿佛在他的世界里,此刻并没有发生任何值得关注的事情。

缁衣、风兖、有虞三人,如同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,深深地沉浸在各自的思索之中,他们低着头,眉头紧锁,眼神中透着专注与凝重,。

九黎紧紧握着手中的石矛,眼神空洞地凝视着,像是在石矛上看到了旁人无法察觉的秘密;相士则呆呆地望着大殿的屋顶,思绪似乎早已飘向了远方,两人皆是一副专注而呆滞的模样,沉浸在自己那片无人知晓的精神世界里。

其余的众人族长老听到有巢的询问后,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,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汇,相互打量着。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疑惑,似乎都在对方的脸上寻找着答案。

然而,片刻之后,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困惑难解的神情,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,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,那是对自身无能为力的感慨。

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明显看出,对于这个关乎人族命运的严峻问题,他们毫无头绪,实在想不出任何可行的解决办法,整个大殿仿佛被一层绝望的阴霾所笼罩。

有巢注视了众人族长老一刻钟左右,见无一人出言解惑,失望之色溢于言表,他又叹了叹气,只得把期望的目光投向燧人,面似神游天外的燧人感受到有巢那灼灼期望的目光,心中叹了口气,缓缓睁开双眼,语气缓慢而沉稳地说道:“现在首阳山的百万人族来源主要由两部分组成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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