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被雄黄粉灼伤的黑雾突然凝成鬼手,却在触到七星阵红光的刹那灰飞烟灭。

"阿瑾!"林悦突然攥紧胡瑾的手腕,将青铜簪插入两人交握的指缝。

碎玉在血光中炸开万千星芒,暗河水面倒映的星图竟与胡瑾心口的纹路完全重合。

神秘人发出凄厉的惨叫,脖颈处的并蒂莲刺青渗出黑血。

胡瑾趁机咬破舌尖,将精血喷在铜钱阵眼,七道金光自地底冲天而起,将那些裹着桃花瓣的怨气绞成齑粉。

"你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巫主。"林悦抹去嘴角血渍,拾起神秘人遗落的同心结。

褪色的红绳突然在七星阵中燃烧,露出里面半截刻着生辰八字的桃木芯——正是三日前乱葬岗失踪的那根。

胡瑾用未受伤的手撑住石壁,星纹沿着他脖颈爬上耳后:"原来你盗取祠堂古籍,是为了复刻苗疆禁术。"他踢开神秘人腰间的玉葫芦,里面滚出九枚刻着胡氏印记的青铜钱——正是三年前祭典失窃的镇族之宝。

林悦突然拽着胡瑾往右侧翻滚,狼王蛊的残躯在他们身后爆成毒雾。

七星阵最后一道光束穿透神秘人心脏时,整个地宫开始坍塌。

林悦摸到他腰间暗袋里冰凉的玉珏,突然想起两个月前在后山桃林见过的祭祀坑。

"走水道的生门!"胡瑾撕开染血的里衣,露出心口完全成型的星纹。

林悦将青铜簪抵在他伤口处,碎玉引着红光劈开暗河水面。

当他们跃入刺骨寒潭时,头顶传来桃木桩断裂的脆响。

三日后,胡氏宗祠。

林悦用纱布裹住胡瑾渗血的指尖,青铜香炉里飘出的安神烟模糊了他苍白的脸色。

祠堂外的青石阶上,九十九盏琉璃灯照亮连夜赶制的七星幡,幡尾坠着的铜钱正是那日从神秘人身上夺回的镇族之宝。

"他脖颈的并蒂莲刺青,与二十年前叛逃的巫医一模一样。"胡瑾摩挲着同心结烧焦的缺口,星纹在烛火下泛着淡金光泽。

林悦将捣碎的桃仁敷在他肩头伤口处,突然想起那日神秘人瞳孔里的桃花籽:"那些桃木桩吸收的怨气,恐怕都成了复活药人的养料。"

祠堂大门突然被推开,胡瑾的母亲捧着族谱踉跄而入。

当她看到古籍最后一页被血污浸透的星图时,藏在袖中二十年的玉镯突然坠地碎裂——镯芯赫然嵌着半枚桃花籽。

林悦弯腰拾起碎片时,青铜簪突然在发间震颤。

胡瑾心口的星纹与祠堂穹顶的七星图同时亮起,那些被封印二十年的机括齿轮开始转动,藏在横梁暗格中的真相终于重见天日。

七日后,祭坛庆典。

林悦扶着胡瑾踏上白玉阶时,九声铜钟惊飞檐角栖息的玄鸟。

胡瑾母亲亲手将七星冠戴在他渗血的绷带上,林悦发间的青铜簪与祭坛四十九盏长明灯共鸣,照亮她嫁衣上暗绣的星纹。

"开生门——"

十二位族老同时割破掌心,血珠顺着祭坛沟壑汇成北斗阵图。

当胡瑾染血的指尖触到阵眼时,林悦突然听见狼王蛊幼崽的呜咽——来自祭坛下新挖的殉葬坑。

庆典焰火照亮夜空时,林悦借着整理发簪的姿势按住后颈突跳的经脉。

胡瑾揽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收紧,星纹刺青在嫁衣下传来细微刺痛。

他们相视一笑的瞬间,祭坛东南角的青铜灯盏突然熄灭,尚未燃尽的灯油里浮出半片桃花瓣。

当夜风卷着焰火的余烬掠过祭坛时,林悦发间的青铜簪突然偏了半寸。

胡瑾抬手替她扶正的刹那,指尖星纹与簪头碎玉同时闪过诡异紫芒。

两人尚未察觉祭坛石缝里渗出的黑雾,庆典的喧嚣已吞没了那声似有若无的蛊虫振翅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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