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者头面部高度腐败,不可辨认,额、顶、枕部头皮缺失且边缘不齐,其余未见异常。

颈部未见溢沟、勒痕,可扪及部分骨折,胸前部疑似血迹浸染,暂时还不能确认血迹来源。

寰椎严重损伤,移位明显,腹部创口长6厘米,无生活反应......”

“死因确定了吗?”

话音戛然而止,两相对视。

汇报的小警员连忙低头,往后翻了几页,视线下移:“初步鉴定是呼吸衰竭导致的死亡。”

呼吸衰竭?

四个字在萧沉的脑海里转了一圈,便又悄无声息的溜走:“这些等沈法医来了再说,现场是谁在负责?”

“周队亲自带的人。”

“周队?他亲自去的?那医院谁在守?你们放他一个人,出事了怎么办!组长不是说了必须有人盯着吗?”

一边说一边在原地打转,活像热锅上的蚂蚁,焦急难耐。

“他又不是没有家属......”

小警员的声音放的很低,萧沉没有听清他嘴里的絮絮念,也抽不出多的心思过问。

低头看了一眼时间,逐渐平复呼吸,应该还来得及。

刚走到门边,似想起了什么,满脸懊恼地折回。

不行!

他抽不开身,这边也得盯着。

组长说局里有内鬼,在没揪出那人前,任何人都有嫌疑。

可秦予绎怎么办?

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,他成为第二个宁知微,然后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,没办法的已经尽力了?

突然有点想组长了,至少她在的时候,不用担心腹背受敌。

“麻烦你告诉周队长,沈法医很快就到,务必保护好现场。”

“有谁会当着我们的面破坏现场......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小警员很郑重的行了一个礼,身形挺拔:“保证完成任务!”

萧沉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其实也不用这么正经,放轻松,还有...注意安全。”

将后背交给他人,本就是一场豪赌,即使如此,他还是想选择相信,相信许下誓言的赤诚之心。

小警员看着他的背影,满脸疑惑的挠了挠头,跟着周队能有什么危险?

委婉的提醒在他眼里却是正常不过的平常话,回了声你也是,便转身处理起积压的事。

莫约过了两个小时,值守的警员瞥见一道黑影闪过,凝视望去却又不见了踪迹。

霎时惊出一身冷汗,抬手摁了警报器,拿起武器就往外冲。

别说可疑的人了,蚊子都没有一只,风吹在身上拔凉拔凉的,静得可怕。

大白天的,见鬼了不成?

沈月云刚到警局连气都没喘匀,就直奔法医室,恨不得生出翅膀。

哪还有精力关心别的事?

一颗心全扑在了案子上,甚至跟着她的袁衔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,都不清楚。

更别说去考虑会不会闹出乌龙......

正打盹儿的小警员,被刺耳的警报声震醒,差点没从座位上滑下去。

确认四周无人后,拍拍胸脯飞速戴起帽子,拔腿就朝着声源处奔去。

真是活久见,还真有人敢擅闯警局!

袁衔桉走到一半,回头看了眼警局的方向,总感觉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又不太真切。

算了,那地方跟她犯冲,还是别靠的太近,免得生出祸端。

念及此便收了视线,漫无目的地闲逛着,偌大的沽城竟让她生出了一股无措感。

她该去哪?

又...能去哪呢?

手腕上传来的震感格外扰人,也没看是谁,手一挥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电流直入听小骨。

“姐!孟婷不见了!她去找你们了吗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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