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度启唇却又不知该不该多嘴,终是咽下了不合时宜的提醒,故作轻松。
“好,快去吧。”
魂不守舍的模样,勾起了秦自扬的好奇心,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:“你刚才想说小心谁?”
“没谁。”莫名的怨气差点误伤对方,袁衔桉再次叹气,“你和白家两姐妹熟吗?”
“熟不熟你不知道?你、你不会真失忆了吧!袁衔桉,我想听你说实话。”
“我确实没有印象。”
秦自扬死死盯着她,想从那张无辜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,可惜什么都没有。
她说的,是实话。
“顾云呢?你也不记得了?”
袁衔桉不太想说话,小幅度地摇头,她算是看明白了,同他们聊天不出三句,保准要扯到沈月云。
她就非得记住不可吗!
“所以,哪怕失去了初识的记忆,你依旧会选择义无反顾地动心?”
秦自扬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,嘴角咧到了极致,几乎要碰到耳根。
双眼在笑的带动下眯成两条细缝,可缝隙中迸发出的目光却如毒箭一般锐利,分不清是嘲弄还是什么。
原来,你从始至终都没能看清自己的心,或许你知道,却又不断地欺骗自己。
骗自己,骗她,你只是知恩图报。
“你好像很了解我的生活。”
“算不上了解,认识的时间长了,多多少少知道一点。”
袁衔桉将指尖狠狠掐入指腹,维持着强装的镇静:“那你还记不记得,我和骆映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?”
“这我哪知道?我又不是你们两人肚里的蛔虫!你问她的事做什么?”
秦自扬几乎没有思考,回答得很迅速,倒让试探的人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我看看你有没有监视我,事实证明你没有,我就放心了。”
袁衔桉没心思去观察他猪肝色的脸,打完岔神色有一瞬的凝固。
听秦自扬的意思,自己也是认识骆映的,她们是独立的个体而非同一个人。
可那写有DID的病历单,极度相似的字体,无端丢失的记忆......
又该怎么解释?
她曾误打误撞窥见了旁人无法知晓的内情,那本泛黄的老旧日记里,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篇幅都与顾云有关。
骆映不喜欢沈月云,她是不信的。
总不可能因为在意的人改了名字,就变了心吧?谁会光喜欢一个名字!
所以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,才会让认识骆映的人觉得她是人渣,并且根深蒂固地认为她不爱沈月云。
是你代替我过着本属于我的生活!
嗡——
耳鸣声愈发清晰,像是若有若无的蛊虫在大脑里乱窜,不断蚕食着她所剩无几的神智。
模糊不清的画面在她的记忆里疯狂闪烁,却又无法触及,眼见着即将揭开那缠绕的薄雾。
无形的力道不由分说地压迫着神经,化为无数穿梭的银针,直直扎入脆弱的心脏。
宛若深陷沼泽,耗尽生命也不得解脱,注定苦苦挣扎。
渐渐地眼神变得空洞,仿佛被人抽取了生机,只剩腐败的皮囊。
“袁衔桉?袁衔桉!你怎么了?”
急迫的呼声似从另一个时空传来,在那厚重的迷雾里撞出涟漪,激活了近乎僵化的感官。
“我、我没事,可能是有点饿了。”
袁衔桉回过神来,扶着头坐到一旁,手堪堪覆盖双眼,遮住了喷薄欲出的阴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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