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城外狂风呼啸,大漠的风沙吞灭了上空的月光,秦城不见光亮,百姓和商贾也均闭门不出。计雪然穿过一条小道,有些熟悉的隐藏到一株高树之上,高树前方不远,便是一座威严的府邸。

计雪然左右视之,体内真气微微一动,周身气息被尽数隐去,凭借计雪然的修为,天下间能发现他的也是极少之数。计雪然小心翼翼,一个飞身越过高墙,进入了秦府之中。

秦府之中与寻常官僚大户府邸布置相差无几,并无什么异常之处,依旧是庭院繁多,看来秦将军只重国事,也并不奢华。计雪然躲在假山之后,等巡查的士兵过后,疾速闪向了南方的院门,院门内漆黑一片,计雪然刚刚闪进,便同黑暗混为一片。

虽然秦府广阔,但也隔不住计雪然火速逐个的探查,不到半夜之刻,计雪然终于停在一处草丛之间,远远的望着前方的庭院,虽然目力不及,但神识一出,立有感应,庭院中站有两人,所发真气亦正亦邪,一位毒气广散,计雪然熟悉这道气息,应是灵蟾派的不假,另一位煞气极重,连计雪然也不敢再向前探索,总感一股威严之势咄咄逼来。计雪然不用多想,自当猜出两人是谁,前者是那奸邪之辈支成海,而后者,则是大名鼎鼎的二郎将军,秦正山。

风沙掩盖了星月之光,但也少有几丝白光钻下院中,院子不大,呈半圆形,房舍中泛着微暗的灯火,隐约可见房内还有人影晃动,房舍前方是一石桌,支成海两人便站在石桌前方,计雪然神识小心探过去,虽不清楚,但也听到两人的交谈。

“将军,这是在下自南疆带来的蜂毒,此毒经秘法提炼,无色无味,一旦中毒,轻者全身浮肿,毫无战力,重者心跳剧烈加快,一日内便可猝死。若我方有人误中此毒,只需将蜂蜜兑上鸡血服下,半日便可痊愈,将军,您看如何?”声音多附阿谀,猥琐至极,计雪然已经全然确定,那便是灵蟾派的支成海。

这时对方走动了两步,宏亮的声音嗡嗡传来:“此毒甚好,但有些歹毒,两军交战,最苦的便是这些士兵,无论敌我两方,均是寻常百姓中征兵,战死总归不好,嗯…我方战事连连,但大都捕捉战俘,可否将此毒再经提炼,只让伤者减少战力便可?”

计雪然心中赞叹,这秦将军虽煞气极重,可时刻为军民着想,当真是一位爱国爱民的将军。支成海听言沉思片刻,弓了弓身子,道:“将军所言极是,此毒在我派中算不上上乘,若要改炼也并不困难,在下明日便可研制出来,请将军放心。”

秦正山道:“有劳支先生了,待战事完结,无论胜利与否,我秦府定会记下灵蟾派的功劳,支先生可谓功不可没。”

支成海闻言奸笑,刺耳的声音传来,听的计雪然耳根发痒。“嘿嘿嘿,将军见外了,功劳一说支某人并不看重,只求将军答应在下,日后若在下无处可去,将军能收留在下便可。”

秦正山默不作声,向着石桌后走了几步,道:“自当如此,支先生放心。”

支成海闻言又是一阵奸笑,奉承几声,计雪然听的厌恶,便收了神识,不再窃听。府中灯火虽多,可也有照不到的地方,计雪然躲在黑暗中,独自思索,也不知那花清引何时能来。这时那秦正山同支成海早已离开,院中空寂了很多,计雪然徘徊不定,进退不是,失神之中,忽感一股极重的煞气从身后散发而来,计雪然暗叫糟糕,一时失神忘了收敛真气,此时已被人发现,他急忙回首,身子也退进了方才院中。

计雪然盯着前方,看不见来人,抱拳道:“在下并无歹意,只因有要事才无奈潜进贵府,还望恕罪!”

黑暗中传来走动的声响,漆黑的门洞中渐渐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,来人身材高大,国字方脸,一双粗犷的眉毛不怒自威,计雪然不用双眼望去,但凭借对方身上的煞气也可猜到。这便是秦府的主人,二郎将军,秦正山。

来人面无表情,走到计雪然的身前,上下打量一番,道:“你是…计雪然?”

计雪然心中一惊,总感别人都能认识自己一般,他回道:“在下正是计雪然,前辈,得罪之处,还请原谅。”

来人皱了丝眉头,问道:“你夜闯将军府,是以什么身份?若是按江湖规矩,我可将你捉拿,送回孔雀谷治罪,若是按世俗规矩,你一平民擅闯将军府,我可当你为行刺本将军的刺客,一刀要了你的性命。”

计雪然闻言,对方果然是秦正山,但听这语气,似乎对计雪然的行径十分不满。这也难免,不经同意便擅闯别人府邸,即便再有缘由,也是无礼之人,计雪然思索片刻,道:“秦将军,在下自知失礼之处,但确实事出有因,将军请听在下解释,再定罪不迟。”

秦正山看着计雪然,冷冷道:“讲。”

计雪然心中一松,开口讲述,将找寻花清引一事道明,秦正山听后面无表情,淡淡道:“如此说来,你是为找修明,故有此所做?”

计雪然道:“正是,事出有因,望将军恕罪!”

秦正山从计雪然的身边走过,一股威严之势掠过计雪然,使之胸中不禁有些难喘,这时秦正山道:“你事出有因,又是诸葛庄主的外甥,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,但你所犯之罪不可不治,等你日后找到修明,自来领罪吧。”

秦正山嘴上要定计雪然的罪,可并无怪罪之意,计雪然听出其中意思,心中欢喜,连声道:“多谢将军成全,待日后晚辈寻得大伯,定当负荆请罪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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