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雪然还没张口,被花清引突来的呵斥,竟然顺从的咽下了话语。“哼哼…”花清引严肃的面容又转为洒脱一笑,道:“我花某人不入正邪,乃是一逍遥散人,我采我的花,你们打你们的架,井水不犯河水,可你要非把我置身事内,花某人怎会任你摆布?呵呵,此事不提也罢,若我想逃,你虽修为高深,但绝追不上我。至于陷害你偷盗离火神石一事,只是小小的惩罚,当日凤鸾故意引我上钩,为的便是给我下毒,让我乖乖的听命于你,哈哈,花某人岂能不知,错不再你,可花某人吃醋了,想来想去,总不能对凤鸾小姐怎样,花某可是怜香惜玉之人,舍不得,那便只好惩罚你了,计雪然,你评评道理,你是否冤枉啊?啊?”
花清引狂笑不止,计雪然愣在原地,不知如何感想,虽然脑中已经乱做了一团,但有一事恐怕已经清楚,凤鸾如此帮助自己,应是那青玄不假。“青玄姐姐啊…你可害苦雪然了…”
计雪然心中默念,矛盾至极,再看花清引,连他自己也感觉,花清引并无过错,要怪,便只能怪他自己。计雪然放下手臂,玄明收回,方才的怒火全然不见,良久过后,叹气道:“如你所言,我也身有过错,可你千万不该骗我盗取离火神石,这可是烈火门的镇门之宝啊!”
花清引轻笑一声,不屑道:“人言都道花清引是采花淫贼,糟蹋良家妇女,可孰知烈火门人门规松散,又有多少欺男霸女之事乃是烈火门所为?堂堂正道大派,若长久下去,岂不百姓遭殃?偷了神石,烈火门形同虚设,自会老实许多,花某这也是造福百姓,你计雪然也算上一功,哈哈…”
“烈火门人所犯罪状可由江湖同门共同见证讨伐,你也不应如此极端,若此时妖宗来袭,烈火门岂不危在旦夕!”
“你当堂堂烈火门是吃素的吗?勿要担心了,我花清引虽是盗贼出身,但向来说话算数,你且听好,河洛山西南行去九百里有座大城,名为草无城,近年来城中百姓多为怪异,我曾在此城采花多日,自有所发现,城南有家铁器店,其中猫腻便在于此,我所能告诉你的便是如此,今后你我互不相欠,这是你的东西,还你,后会无期!”
花清引将两样东西各抛东西,计雪然顾不及花清引,连忙御空而去,树上残叶飘落,计雪然捉住两物,左手握着离火神石,右手摈着烈火如意令重回井边,此刻残叶还未落地,可花清引早已没了踪影,计雪然沉思三刻,长叹口气,跳进了枯井之中。
枯井干涸已久,计雪然方才便已察觉,此时跳入井中,当然不是想不开,自寻死路,只是他已经取回神石,又得知妖宗据点,故而算是了却一件心事,至于烈火门那边,计雪然心中暗定,先将体内心脉之伤治疗痊愈,再亲自回卧龙山庄找诸葛千机言明,求其帮烈火门恢复大阵,到那时候将事说开,无论后果如何,却也不再多想。
手中的离火神石晶莹剔透,映射着红光,射在计雪然的脸上,计雪然将神石攥在手中,神石立刻传来一种神秘的气息,计雪然神念一动,向着神石探去,可神念一到,如石沉大海,无边无尽的火气安在其中,瞬间将计雪然的神识吞灭。计雪然拿开右手,额上冷汗直冒,这离火神石果然不是凡品,绝妙无比。计雪然收好了神石,又盯着如意烈火令一时发愣,担上了莫大的罪名,却能得到修明的下落,真不知是舍还是得,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。
夜已过半,天上雨云布满,星月不见,轰隆声时响时断,最后那道金雷劈下,暴雨也放开束缚,冲向了城中。
井口两人多粗,仅有三丈之深,暴雨顺进枯井,响起了呲呲声,井口中冒着滚滚白烟,时而泛着红光,向下望去,计雪然盘膝入定,胸口红光大现,正是离火神石所发,无数的雨点落到周身三尺之地便已蒸发成水汽,上漂飞去。这一入定,已有一个时辰了。
原本计雪然只想调息心脉中的沧澜真气,可之后的事情,却不是他所预料。入定之后,计雪然内视周天乾坤,弥宣真气经过调息之后,稳定如常,没有任何异动,而心脉之处,沧澜真气本自身清凉,有序周转,即便是有魔毒干扰,也是连同魔毒一起带动,可自从被离火神石气焰所伤之后,紫黑的心脉变得浑浊不堪,总有淡红的奇气缠绕纠缠,将心脉混为一团,不但如此,原本小周天内清爽干冷,被红光一搅,燥热难当。
此番情景计雪然也能猜到原因,沧澜心法本就是寒性功法,加上更加阴冷的魔毒加持,寒意更甚,但此寒非玉真诀之寒,两者不能相提并论。修习玉真诀后,体内催生寒冰真气,寒冰真气乃是纯正寒气,譬如天地中最为精华的冰寒之气,堪称至寒。而沧澜心法之中,真气虽属水寒,但更添阴面,寒阴并不相同,甚至差距极大。至寒之物因本身纯正,精华至极不怕任何外界影响,而阴寒之气则不尽相同,一旦遇到相反属性,则顽强排抵,争个你死我活。先前计雪然用沧澜真气操控玄明宝剑,却被离火神石真火所伤,受伤之处正是沧澜真气所在之地,离火神石乃是天下至热,虽流入体内不多,但此时宝石在手,相距又近,明显是火气占了上风,故而由此一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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